两年半前,凌晨从北京飞意大利罗马,期待已久的欧洲之行就此开启,然而成功在飞机上就座的那一刻我感觉很糟。
且不谈造成这种情绪的因素了,我那如刀割般的焦虑和疲倦的身体却是千真万确的。遥想当年趴在课桌上神游,放胆想象欧洲,想象自己就漫步在罗马和巴黎的石板路上,转个弯就进了一间大美术馆,和那些世界名作不期而遇,相谈甚欢,就此消耗一个时日;或置身于托斯卡纳的田野中,望着律动的山丘和起舞的建筑,彻底迷醉在天地之间。我可不会是个散漫的游客,不会容忍浅尝辄止的游乐,能和当地人交流应该是必须的,那我就好好学英语吧。虽然路途遥远,签证麻烦,但我想总有一天会成行的。好嘛,成行了,一点也不如想象中的轻松。
登机后很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着了,但睡的很浅,不一会就醒了;一看时间,此时已经飞出去很远。拉下遮光板看窗外,漆黑一片。努力凝视黑暗,发现有几丝白飘过,是云。云散,见有光点点闪烁,是城市灯光。赶紧对照飞行路线,大概是俄罗斯的秋名。他们是真实存在着,肉眼可见的,不可置疑的。我只是一个过客,然而这些城市,以及城市里的一切却常居于此;哦远处又看到了更多光点,很分散,这又是什么国家和城市呢?看似近在咫尺实则相距万里的星群啊,每天都有什么不同的故事在上演,我又如何才能与此发生联系呢?
飞机飞临西欧大陆时,我早已坐立不安,看着飞机航行图不停自言自语:哦,飞到波兰,匈牙利,德国那一带了!哇德国好大,现在是不是刚刚飞过法兰克福?到法国了吗?刚刚看到的山脉是不是就是阿尔卑斯山?直到空姐开始播音,我才稍微冷静了一点,越到精彩时刻越该冷静不是吗。
飞机很快降落,我的焦虑情绪丝毫没减轻,直到顺利出关,看着听着陌生的语言,穿过长廊,从一个小出口看到微亮的天空,以及幻想过千万次的石板路。我用力地敲了敲,就像乔丹那样,意思是我来了。找到接机的朋友,寒暄一会,喝了咖啡,买票坐城铁,又驶过一段隧道,终于看到了晨曦下的意大利田野。
眩晕,喜悦,沉醉。你终于闪耀着了,我旅途的起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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